我要說一個故事,或許乏味卻樸實的故事,沒有格陵童話的美麗結局,也沒有言情小說的轟烈,不要急著翻頁,然而……愈是貼近真實的愛,看起來越是單調,但卻也是最真實的,不是嗎!?聽我說個故事,拿杯咖啡然後坐下來吧!

 

我們都只是彼此愛情旅行中的中繼站,為了溫暖而相依,我們只是個旅人,人生旅程中的小旅人。

 

二零零九年十一月二十日 ,突然來封簡訊,署名是妳,手機畫面一直停在簡訊上,我想手機現在一定覺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因為那個離開鍵我突然不知道該怎麼按下去,或者該說…是不知該按下回覆還是離開。

 

二零零九年六月九日 ,我們選擇分開旅行。還記得那一天,時間依然是早上第三節下課時間,妳依然是笑著走過來,我依然不知道在尷尬個什麼滿臉不知所措,跟班的依然是你們班的小桃,然後我手上多了一個紙袋子,之後你笑著對我說:『記得回教室在打開。』內容物是兩個禮物外加一本筆記本。那一節課我看了很久很久,沒有不知所措也沒有感到遺憾,只是有點抱歉,妳說:『我不知道我們為何而在一起,或許只是我的一股傻勁兒,還有不願放手的倔強,我想我們該分開旅行了,這樣對彼此都好,各自旅行,我們會看到更好的風景。』我知道妳是故意的,不願看到離別那種畫面,所以用著這種方式說分開。隔天的畢業典禮,我找尋著你的身影,尋著了卻在最後一刻又轉身迴避,內心扭轉著許多想說的話,在此刻什麼都無法言語出口。然後…我們再次各自的往前旅行,開始著只有偶爾有著想念的念頭,但是卻回不去。

 

  【簡訊妳說著,好久沒有聯繫,突然想念了,台灣開始涼了,那金門呢!?別著涼了。】

 

二零零八年那年的什麼時候開始,兩個沒有共同話題、共同生活、共同興趣的人開始有了交集。我們是個旅人,不知道下一個是綺麗奇幻或是恐怖駭的人目的地,不知道下一個我該認識的陌生人,不知道下一秒鐘我會發生什麼出乎意料的事情,不知道下一個我該停留的那顆心是不是我缺少的那份左心房。看著妳的手緊圈著我的手臂,讓我感到驚訝,然後還有好多好多溫暖的、窩心的、甜蜜的感受,還有那雙永遠是暖暖的手,喜歡在冬天看見妳圍著一圈又一圈的圍巾,然後總是說:『好冷好冷好冷。』然後握著我的手掌心取暖著,可愛的是我的手永遠是冰冰涼涼的,而妳總是用著妳的方式在著想著一切。有時候我們總會看著窗外的風景,走下所謂的旅程列車,開始駐足在原地而不走,路上的風景很美,當時的我們都停駐在彼此的面前,像是久違的什麼,不願放手也不敢放手,怕手一鬆了就失去了全世界,我不知道我們彼此是用了哪種魔法或是蠱術讓彼此著迷,妳說的話開始變成了曼陀羅又或許是罌粟花,我開始失去了自我意識,開心的讓妳擺佈著心情;我們都是霸道的,不願與人分享著所有的事物,深怕一不小心就錯了全部。沒有實體的,放在左邊,叫做不會忘記;真實的,右手邊牽著的,叫做在一起,我們用了一加一等於三,一個你加一個我等於我愛妳,用著心底相同的感覺納入了彼此的旅行地圖,做了個愛心記號。

 

我們用著生命原子筆去記錄所有的旅行日記,揹著以瞳孔為鏡頭的單眼相機,拖著一個叫做大腦的小皮箱裝載著所有的照片,然後開始旅行。我們曾經手牽著手在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自在的遊玩著,我們曾經一起去看了被妳笑了好久的樓蘭女屍,我們曾經在餐廳小包廂裡上演了愚蠢的戲碼,還有那些惹火的情節,我們用著腦袋去記錄所有的一切。旅人在人生的版圖上記上一個個記號,插著小小三角旗幟告知著來過的痕跡,好像也說著當初我也來過這裡,然後以後回憶的膠捲會充斥著滿滿的記憶。

 

我知道我們分開旅行的意義,因為手牽著手過了太久,我感到了厭倦,少了太多當初妳給的驚喜,就像奇幻旅程少了驚險刺激的情節,安逸的生活不適合喜歡冒險的旅人,所以妳選擇鬆手還我自由。妳知道的,我從不說甜言蜜語,所以我們的一切少了那麼一部份,而我們也都彼此倔強,就是不說出那一句話,然後內容就是那三個字,而我們總是藉由文字表達想說的話語,從來不當面對談該面對的問題,那就像是……早已經分開的牽手旅人,藉著明信片傳達著現在的近況,可是明明雙手緊握著這麼近卻讓感覺又咫尺遙遠,所以我知道了忘記留點距離的錯誤。後來當我翻出電腦裡那一個個得像要破關才可以進入觀看的資料夾時,才發現原來我們連張照片都難以找出,然後出現好多好多後悔的字眼在腦海裡,明明有那麼多時間在相處,卻什麼實質的影像也都沒有剩下,剩下的只有空盪在鐵盒裡的那些紙張,然後不知道是名為情書還是家書,看著話無奈。後來……我知道八生八世,也抵不過一把刀,手,終究會放掉,八生八世,也抵不過一把刀,手,終究會放棄,我們沒有八生八世,更沒有可泣血的,相戀,一把刀,也只不過是剛好。

 

我說完了嗎!?其實……應該是未完待續。我們在人生的旅途上一直尋找最適合自己的國度,有些地方就算嚮往了一輩子還是到不了,有些地方則是樸實的,到最後才發現,原來嚮往的並不等於適合的。一開始,我們的地圖原是空無一物的,我們用生命去尋找屬於自己地圖裡的世界,相處過的就像是尋找到的,有停駐的像是旅行過的,最後停留駐足的叫做唯一的。旅行故事,每個人都有一個;旅行地圖,每個人都有一份;旅行日記,每個人都有一本,或許我們的旅行日誌裡會有那麼一頁曾經有交集過,然後請用心旅行,用愛旅行,用盡自己去旅行,別浪費了這場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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